百二十节 武林大会-《苏家有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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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成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,为何刘夫人肯一再出力相助丈夫的仇人。按说,她打长安来,与公子并不相识,这番好心来得真是无从考究。夫人平日里与大家也甚少话,与自己也没什么交情,这般陌路之人居然要救两面之缘的公子?
阿成虽说好奇且有戒心,但居然莫名肯信这女人很是实话,最起码,毫无利益瓜葛之下,她是真的不想赵惊弦送命。
说她与赵惊弦无冤无仇倒是真的,但是她的丈夫却是苦大仇深。
阿成眼睛毒,明知当家的这对夫妇是貌合神离,同床异梦,更何况,如今连同床也十分罕见。但是在大弘这样的地界,女人就是丈夫的东西,如同车马、房屋都是丈夫的财产,也是男人的附属品,她既然嫁了赵紫骝,就得指望着他四季富足,安享晚年。与他分明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关系。
如今,刘眉或许只是见赵惊弦可怜,也不知哪根弦被触动了这才一时心软,但若是要损害赵紫骝的好处,只怕她作为夫人定是决计不敢的。
当时,这番推测确实不差。阿成把刘眉猜得一清二楚,只是时过境迁,人都会变,连刘眉自己都不曾预见:现下,她想伸出只手都要仔细思量,谨慎踟蹰;往后有一回,自己却肯为了赵惊弦飞蛾扑火,奋不顾身。
却说当日之后,赵惊弦就成了这副惨象,被打被骂是家常便饭,但无论如何身心煎熬,他都一动不动,心中一丛毒焰却越烧越旺:我翻身之日便是同你算账之时!赵紫骝!你等着!你给我的,我统统要加倍奉还!你且等着!
这厢,赵惊弦真真儿成了谁都能踩上一脚的丧家犬,那厢客栈里,江朗亭也昏睡了一个昼夜总算醒转过来。
苦苦守在他床前的苏施十分欢喜,觉察师父有了动静便赶紧上前去探看:“师父,你可好了!”江朗亭瞧她眼中泪光闪闪,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慰。
苏施也不曾觉察:自己这般凉薄之人怎地眼泪会这样多?遇见师父之后尤其得多:欢喜也哭,害怕也哭,难过也哭,为何没见着他的前头几年竟不知有人还能招惹自己这般多泪水。
她那时不懂爱情,还不曾晓得一个道理:这世上或许很多人能逗你笑,但是却有那么一个人总能叫你哭。这是打自己心底里溢出来的酸甜苦辣,患得患失,都是他给你的,旁的人却如何也给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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