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邦遇子房-《历代王朝更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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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邦笑说道:“俗话说得好,‘一人动嘴,十人口酸’。”

    他回手一指:“你看,在下这帮兄弟,有一千多人,个个都是酒鬼,几坛酒,怕是还不够他们沾沾嘴唇呢!”

    张良道:“这个您不必担心,偌大一个下邳城,还没有您和弟兄们的酒喝?走,随末将去营中略坐片刻。”这一坐便是一天,二人越喝,兴致越浓,越谈越是投机。通过这次长谈,刘邦方才知道,始皇驾崩之后,张良与项伯正要召集人马,举兵反秦,一场瘟疫把张良击倒,这一病便是半年。项伯倒也义气,日夜守在床头,端屎端尿,直到项梁在会稽起兵,三次遣人召他共商反秦大计,项伯才恋恋不舍地离去。

    活该张良倒霉,病好之后,未及举事,来了一位新邳令,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,硬说张良便是姬亮,抓进大牢。幸亏有一良仆,也幸亏张良囊中丰厚,坐了半年牢被无罪释放。出狱之后,张良所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广散家财,召集人马,得众八十余人,夜袭县署,杀了县令……

    等张良把话打住,刘邦关切地问道:“将军旗开得胜,可喜可贺,下一步作何打算,可否见告?”

    张良道:“小弟的志向是复国,世世代代永做韩臣。但凭小弟手中这五百号人马,自保尚且不足,如何复得了国?有鉴于此,小弟想去投奔秦嘉,借嘉之力,杀回郑城,光复韩国。”

    刘邦击掌说道:“好,英雄所见略同。在下……不,愚兄这次东行,投的正是秦嘉,你我不妨合兵一处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    张良朗声答道:“此见正合小弟之意,干杯!”

    咣咣咣,二人连碰三杯。是夜,二人同榻而眠,先是谈些时局,继之又谈兵机,你问我答,我问你答,不知不觉,天已破晓。

    良喟然叹道:“沛公智识,定由天授,我所述说,统是《太公兵法》,别人不晓,为何沛公能神悟呢!”对邦敬慕有加,不敢以小弟自居,改称沛公了。

    刘邦亦叹道:“十数年来,我所见过的英雄谋士多如牛毛,其见识、才思、智谋、兵机,无一出先生之上者。”不敢以愚兄自居,改称先生了。

    这一改口,张良大为感动,正欲出示那块绘有文曲星君的玉佩,忽又转过一念:不行,报仇要紧,复韩要紧,我若将玉佩一出,沛公岂肯放我去他处。如此一来,复韩便成泡影,百年之后,先父先祖,问起我复韩之事,我将何以回答?玉佩虽未曾出示,但却跟定了刘邦,被刘邦委为厩将,负责兵马事宜。二人食则同案,寝则同榻,连卢绾都有些嫉恨了。这一日,军至一个小镇,卢绾飞马来报:“秦嘉、景驹皆为人所杀!”

    刘邦且惊且气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哽声说道:“俚语有谚,‘人走背运,喝口凉水也塞牙’。我的运怎么这么背呢?想投谁,谁就出事!”

    张良劝道:“沛公不必悲伤,那秦嘉既为楚臣,却追杀楚王之令尹,分明也不是一个正经货色,杀了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关键是,他是被何人所杀,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经他这么一说,刘邦忙将眼泪拭去,颔首说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,能够杀了秦嘉和景驹,想来也不是一个凡人,应该问他一问。”卢绾接言道:“杀死秦嘉之人,确也不是一个凡人。”

    刘邦道:“谁?”

    “项梁!”

    “项梁?”刘邦一脸惊讶道。

    同是反秦义军,且是,项梁举义之后,一直盘踞会稽,未曾向外扩张一次,为什么突然向秦嘉、景驹发难呢?

    卢绾道:“这事还得由叔孙通说起。叔孙通和孔鲋私交甚笃,见其死于秦嘉之手,又气又愤,欲要为孔鲋报仇,势力不及。又恰逢楚王遇难,恰巧章邯遣师进攻广陵。他便对召平说道,凭你我之力,广陵难保,倒不如渡江东去,伪称楚王尚在,要项梁去攻秦嘉,梁必听命。这样一来,既可报孔鲋之仇,又可步出困境,一举两得。望召公三思。召平连道,此计甚善。遂率军东去,矫命拜项梁为上柱国,且传语道:“江东已定,请即西向击嘉,击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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